我見過最真實的溫柔,
不是柔美,溫和,原諒,善解人意
或是眼神意志中能顯現光明與否。
往往都不是。
人生中,我曾親眼見過的溫柔,
是在每種喜悅變成張狂,
在每種自卑變成怪物,
在每種痛楚變成感想以前,
中間,往後,
那些一時刻曾突然不能自己地
停下來去聽當時時空雜音的樣子。
這是我曾見過的那些溫柔。
承傷而不捨開口,但因此才是唯一追得上變化和成為變化的人。
變化非神而是神行為前後的氣味。
不可懂神...而
不能不懂溫柔。 — 安溥的電子報《溫柔-13 Feb 11:34 PM》
一個人待在台中,能說話的人不多,我常常會有那種感到「孤寂」的狀態,所謂孤寂不是覺得自己孤單沒人愛,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人都是孤獨的,與孤獨共存(並不一定要享受孤獨)是活在世上的每個個體被迫面對的議題。
每當我有千百萬種來自生活上的感受需要抒發,或是同時成千上萬個衝突朝著我來的時候,我喜歡在公園跑步時思考著這些議題,接著統整,最後整理成井然有序的文字,找朋友一起討論。
而近期我無法隨時隨地做到最後一項,所以我感到失落,而這份失落感比我想像的還要強烈,這讓我後知後覺原來「人際互動」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早已是我生活中的一部份。這後知後覺的體悟讓我想到電影《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裡的一句話:”We’re meant to lose the people we love. How else would we know how important they are to us?”
原來如此,若平時一直緊握著某個東西,久而久之你再也不會覺得它重要,直到一不小心鬆手,等到五指再次嘗試緊握時的所衍生出的張力才會讓你知覺到自己原來多麼在意。
原來我一直都存在著與人交流的渴望,既然做不到這件事情,那只能尋求替代方案吧,於是我將安溥先前寄的電子報一封封點開,重新回味文字,想從中找出一些共感,說穿了就是想要產生一種連結感吧。
先前也曾經設想過,對我來說擁有什麼樣的特質或是行為是溫柔的?一向拒絕僅從字面出發,特別是這種標籤感很強的形容詞,若不經思考,很容易就讓它又回到狹隘的分類圈裡頭。
一個人能擁有溫柔,對我來說是因為經歷太多了,或是看得太多了。
因為經歷太多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悲痛,所以懂得對方當下選擇沉默不語。
因為看過太多人被社會的體制排除(犧牲)在外,所以時不時質疑當下的幸福快樂是誰拿什麼交換取得的。
帶著樂觀同時又百感交集,
享受當下同時珍惜無比,深知沒有下一次了⋯⋯。
這些,大概就是我內心認定的溫柔了吧。